Hybrid Child
CAST:
黑田:井上和彥
小太郎:鳥海浩輔
夜月:福山潤
瀨谷:諏訪部順一
柚子:宮田幸季
月島:綠川光
track 01
【黑田:就某種意義來說,那是猶如鏡子一般的存在。不是機械,也不是人偶,會依照主人的愛情的程度而成長,你是--"Hybrid Child"。】
小太郎(幼年):葉月~哈哈~葉月~
【小太郎:我說過,如果不是葉月,就不行。】
[蟬鳴聲。]
小太郎:好熱……好不容易決定要用用功,這種氣溫把人家讀書的力氣都蒸發掉了……
[開門聲。]
小太郎:嗚哇!……葉月……
[腳步聲。]
葉月:小太郎主人,你想把自己的惰性怪罪到天氣身上我是沒什麼意見。但是,你的成績再這麼糟糕下去,肯定會落榜的!就算沒出息,將來你也要繼承和泉家,請你也稍微有點自覺……
小太郎:啊啊~是~是~
葉月:"是"只要說一遍就可以了!
小太郎:好~好~繼承人是這種傻冒真是對不起啦!
葉月:別跟我鬥嘴,如果不甘心,就好好準備一下考試。對我有啥不滿的到時候我會耐心聽你說的。
〔小太郎:……這傢伙……〕
【小太郎:葉月是我八歲的時候在垃圾場撿來的。原來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人偶,沒想到,他是被稱為"Hybrid Child"的東西,現在在有錢的大叔中間秘密地流行著。據說,就是那種能根據主人投入的愛情成長為主人希望的類型,能滿足男人的妄想的東西。我是沒考慮過這種色色的事情啦,或者說,因為葉月是男生啦……說是育成系的,但是實際操作起來很困難。所以,當葉月可以動的時候,我很高興。】
小太郎(幼年):到這裏來,葉月!
葉月(幼年):小太郎主人~等等我~小太郎主人~
【小太郎:像小鴨子一樣緊緊跟著我,我說什麼都會乖乖聽話,純真,老實。可是……可是……!】
葉月:小太郎!這裏和這裏!啊……這裏也是!不要老是犯這麼簡單的錯誤!一開始就該好好看清題目吧!
〔小太郎:怎麼會變成這樣……!我到底做錯了什麼!不知不覺就長得比我高了……〕
小太郎:話說回來,你啊,穿成這樣熱不熱啊?聽著盛夏的知了叫聲,穿T恤不是要涼快得多?你這樣子我看著都熱啊……
葉月:完全沒問題喲,跟人類不一樣,我有自動控制體溫的裝置。來~
[葉月把手貼上小太郎的臉。]
小太郎:喔!好涼……葉月的手。
葉月:氣溫一超過25度,我就會自動調整自己的體溫了喔~人類還真是不方便?~
小太郎:葉月!
葉月:啥?
[小太郎撲倒葉月,開始脫他的衣服。]
小太郎:哎嘿~嘿~脫掉!
葉月:哈啊?!等、等等!小太郎!請你住手!
小太郎:脫掉!全部脫掉!
葉月:快停下!真的……小太郎!那種事我……小太郎!
[小太郎停止動作。]
小太郎:……嘿嘿……
葉月:幹、幹嗎抱著我?
小太郎:你的身體跟冰箱一樣,抱起來涼涼的好舒服~唔~啊哈~我又復活啦~怎麼以前都沒發現啊?早知道就不用每年都中暑了~
〔葉月:……笨蛋!為什麼我的主人是這種笨蛋?!最近老是偏頭痛,果然是這傢伙害的……〕
葉月:好啦,快放開我。已經夠涼了吧?
〔葉月:……真是的,這個人,跟十年前一樣都沒變過啊。〕
小太郎:……唔……恩恩……葉月……
[風鈴聲。]
【葉月:回想起來,第一次跟小太郎相遇,也是這樣的一個大熱天。來到這個家之前,我被丟棄過兩次,第三次被小太郎撿回家後,又被這個家的人丟棄過三次,而每次小太郎又會把我再撿回來。一直這樣,無論何時都在一起。】
[葉月把睡熟的小太郎抱到床上去。]
葉月:麻~就算你對我有恩,我也不能太寵你。
〔葉月:不,應該說一直以來我就已經夠寵他的了。和泉家是延續了十五代的名門中的名門,繼承人這樣子,這個家一定會毀在他手上。我的責任,就是幫助他至少能有普通人的能力。〕
小太郎:……唔……恩……
葉月:再睡一會會也可以喔。反正這麼熱,你的腦袋也開動不了。
小太郎:我做了個很厲害的夢喔~
葉月:什麼夢啊?
小太郎:我夢見自己泡在刨冰的海洋裏面,冰塊哢啦哢啦的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啊~哎哈哈~冷冷的~甜甜的~
葉月:呃……!
小太郎:啊~好痛!
葉月:前言收回!現在就給我起床!思想太放鬆才會做這種夢!看書去!快點!
小太郎:哎~~~?不行!現在不睡覺我會死的!
葉月:少騙人!
小太郎:你別太生氣嘛,這樣血壓升高對身體不好喔~
〔葉月:……呃……到底是誰害得我這樣的啊!對啊,是小太郎害的……最近身體好多地方都不舒服,沒有力氣,呼吸困難,頭暈目眩。〕
葉月:唉……好啦!別再裹在床單裏了!真是的,你這個人啊,要我說幾次才明……!
[葉月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。]
小太郎:葉月……葉月!
小太郎:黑田……就是你吧?
黑田:……呼……
小太郎:喂,別人在跟你說話,好歹回答一聲啊!喂,喂!
黑田:幹什麼?
小太郎:"Hybrid Child"是你做的吧?快幫我看看這傢伙!突然之間就倒下了,會不會哪里壞掉了。
黑田:你從哪里搞來的?這種東西不是你這樣的小鬼能有的。從哪里偷來的?
小太郎:說話別這麼放肆!別看我這樣,我可是和泉家第十六代的繼承人……
黑田:啊啊,原來是靠爹娘的錢就能享樂度日的小少爺啊。
小太郎:……!!
葉月:不是偷來的。我是被他撿到的。
小太郎:葉月!回家了!這種傢伙肯定是冒牌貨!無聊!
葉月:小太郎,就是他。把自己製作出來的人,我是不會忘記的。
黑田:把衣服脫了。
[脫衣服的聲音。]
黑田:下麵也脫掉。
[拉拉鏈的聲音。]
黑田:型號0001。喔喔~這是最初的型號?,這種型號現在外面已經找不到啦。看,接逢都已經消失了。皮膚摸起來也跟人類沒什麼兩樣了。厲害?,變化到這種程度的傢伙我是第一次看到?。很貴重的資料喔,我來解剖……
小太郎:解剖?!別開玩笑了!我是帶他來治療的,你別想隨便……
黑田:這傢伙修不好啦。
小太郎:你說什麼?是你做的你當然能修好吧?!
黑田:不行了。
小太郎:為什麼?!
黑田:聽好了小少爺,"Hybrid Child"不是機械也不是人偶,不是把壞掉的零件更換掉就能恢復的東西。
[黑田用手術刀劃破了葉月的手臂。]
小太郎:你幹什麼!幹嗎拿刀劃他……葉月!不要緊吧??
黑田:放心啦,他不會痛的,又不是"人類"。
小太郎:但是……血流出來了!
黑田:你聞聞他的血。
小太郎:……幹嗎啊。(聞)……唔!
黑田:味道很臭吧?不是修不修得好的問題,這麼說吧,把他的全身看作一個細胞,這個細胞已經開始從內部腐爛了。看來,最多還能支撐一個禮拜吧。
小太郎:不、不要開玩笑了!你在說什麼啊我完全聽不懂!
黑田:你還真笨?。
小太郎:治好他啊!錢什麼的,你要多少我都給你!
黑田:錢啊……好吧,五百萬。
小太郎:別開玩笑了!國家預算也沒這麼多吧!
黑田:這種事你倒知道啊。既然你有錢,就另外再去買一個"Hybrid Child"好了。現在最新的型號到3000號了,也更容易育成咯。
小太郎:那種東西我才不要!我只要葉月!治好他啊!還是說,你根本就沒有治好他的自信?
黑田:最近的小鬼說話真是越來越無禮了啊。
小太郎:等等!請你等等!有什麼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的!我不能沒有葉月啊!
黑田:……好吧。那麼,去把"月之點滴"找來。
小太郎:"月之點滴"?
黑田:埋在那邊的教會跟北極星形成九十度交角下的地方。你也明白吧?不是身為主人的你找到的,就沒有任何意義。用那個東西當培養液,也許會有修復的可能性。
小太郎:呃,這個……是什麼?
黑田:身為"Hybrid Child"的主人,你竟然不知道嗎?
小太郎:啊,哈哈,哈哈,當然知道!明白了,不就是"月之點滴"嘛~
[關門聲。]
黑田:……呵。
[海浪聲。小太郎奔跑的喘息聲。]
〔小太郎:月之點滴,月之點滴,月之點滴。從名字上判斷,大概是能夠放在手心裏的東西,顏色應該是乳白色或者玉色,吸收月光成為水滴落下,靜靜地等著誰將它找出來。葉月最多只能再撐一個禮拜,不找出來不行。一定要快點找到它,然後去救葉月!我一定要找到!〕
[小太郎拿鏟子挖掘的聲音。]
葉月:夠了,小太郎。結果,世間一切都是有盡頭的。這種事太常見了,沒人能避免。不要浪費時間比較好喔。我認為,死,也要死得尊嚴聖潔才行。說來諷刺,以前我從來沒看到過你這樣認真的表情呢。聽好了,哪怕我不在了,你也要好好地參加晉級考試喔~反正你家有的是錢,再去找個優秀的家庭教師吧……
小太郎:囉嗦!住口!……!!
[小太郎傷到了手。]
葉月:怎麼了?
小太郎:沒事!
葉月:你看,水泡破掉了!誰叫你做平常都做不慣的事。你拿鏟子的方法太奇怪了吧。
小太郎:別多管閒事!
葉月:真是的,看不下去了。我來幫忙吧。
小太郎:不必了!
葉月:不要逞強啦。
小太郎:都說了不必了!
[小太郎把葉月推到一邊。]
小太郎:別煩我!不然揍你哦!
葉月:明明是為了救我,卻又說要打我……
小太郎:你沒事就回家去睡覺吧。這是我的事兒。
葉月:小太郎。
[親吻。小太郎推開葉月。]
小太郎:搞什麼啊……你這笨蛋!
[小太郎跑開。]
【葉月:無論何時何地,我們總是在一起。我不在了之後,你要用多久才能夠把我忘記呢?】
黑田:那個笨蛋還在挖啊?
葉月:恩,有點可憐的樣子?,我也很困擾呢。 ……"月之點滴",真的存在嗎?
黑田:真的存在哦。
葉月:這樣啊……
黑田:不過,我可沒說過如果他能找到,我就能把你治好喔。這傢伙誤會深了?。
葉月:那個人在和泉家歷代繼承人裏面,算是腦筋最差的一個了。如果沒有像我這樣的人在一邊輔佐他,會很麻煩的。
黑田:……你說你是被他撿到的,那麼,之前你是被丟棄的咯?
葉月:恩。兩次……啊不,五次。……只要傾注愛情,就能成長為自己希望的類型,聽上去很簡單,但實際上比養育真正的小孩更加困難。
黑田:恩,而且你又是最初的機型。
葉月:以前的主人也一定覺得很煩,所以才會兩次都被丟掉。小太郎撿到我的時候,我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。和泉家的人都罵他要他"快點丟掉這個垃圾",還背著小太郎把我丟掉了三次。
黑田:呵,他又三次把你撿了回來啊?奇怪的小鬼,一般人哪會做到這個地步。
葉月:小太郎說,因為我看起來很寂寞……
【小太郎(幼年):我才不要新的!我只要葉月!不是葉月就不行!】
葉月:(努力撐起身體)五年喔,整整過了五年我才能動,過了一年半,我才開始說話。他真是個傻瓜啊……
[葉月支撐不住,倒在黑田懷裏。]
黑田:別想太多了。你是人工製作出來的東西,不是真正的人類,不要對主人抱有真正的戀愛感情喔。
葉月:戀愛感情?喜歡?還是愛?才不是這種稍縱即逝的東西呢!……這個身體,聲音,心,全部都是小太郎創造出來的,我的全部……都是小太郎的……
[鐘聲。]
黑田:時間到了。
葉月:我並不怕死,我只是擔心我不在了之後,那個人能好好地活下去嗎?的確,他太單純,記性差,嘴巴壞,腦筋也差。
〔葉月:但是,他卻比誰都溫柔,比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,都要關心我……〕
[開門聲。小太郎沖了進來。]
小太郎:(哭泣)……葉月……對不起,我找不到……我拼盡全力去找了,可是完全找不到……對不起……我好不甘心……我不甘心……為什麼我每次都是這樣……為什麼我救不了你……
葉月:……看吧,他很笨吧?
[蟬鳴聲。]
女傭:小太郎主人,有您的電話。
小太郎:誰打來的?我現在在讀書啦。
女傭:一個男生,一定要您接……
小太郎:知道了,我就來。
[接電話。]
小太郎:喂你好,我是小太郎,請問你是哪位?
黑田:喔喔,過了一年,你變了不少嘛。
小太郎:!!你是混蛋黑田啊?!
黑田:看來短短一年,還是不太能讓人改變?……
小太郎:你現在找我有啥事啊?
黑田:你還記得去年在海岸邊挖"月之點滴"的事嗎?
小太郎:那怎麼了?
黑田:那是騙你的。
小太郎:啥?!
黑田:因為那時看你這小鬼很不爽,所以故意整你的。
小太郎:你說什麼?!別開玩笑了!什麼事情可以開玩笑什麼事情不能你明白的吧?!我那時的心情……
黑田:所以,那次欠你的情,現在來還你了。不過情歸情,帳單還是要付的。
小太郎:啊?啥?你在說啥啊?
黑田:我那時做得太過分了。對不起啦!所以這次給你八折優惠吧。拜拜。
[電話切斷了。]
小太郎:喂!你在說什麼啊?喂!黑田!!……搞什麼鬼啊……我在努力地忘掉,他還……
[門開的聲音。]
小太郎:……哎?啊?!
葉月:就算打了八折,也還要四百萬喔。你們這些人?,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。
小太郎:……葉月!!!
【葉月:花了五年才會動,花了一年半才會說話。】
小太郎(幼年):葉月!葉月!這裏這裏!
【葉月:每到夏天來臨,我就會想起,這個人說過,不是我,就不行。】
track 02
【柚子:我的主人,總是一個人呆在花園裏。】
柚子:呃……唉……嘿咻……
瀨穀:柚子,你踮著腳伸著脖子在幹嗎啊?
柚子:壹主人!實際上我預定這個月要長高到這裏啦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幾乎沒有長高……
瀨穀:呵,身高是不能預定的啦……過來吧,有人送來了文化堂的蜂蜜蛋糕(*注釋)喔~
柚子:蜂蜜蛋糕!
瀨穀:一起吃吧。
柚子:好!蜂蜜蛋糕~蜂蜜蛋糕~
瀨穀:柚子,人?,成長的速度是有限的,不可能一下子長高的,你不要太在意。
柚子:……是……
---------
*注釋:蜂蜜蛋糕(卡斯特拉蛋糕/Castella/????/kasutera)
十七世紀初期,荷蘭古國的商人進入日本做生意,將荷蘭皇室招待貴賓的精緻蛋糕作為貢品,特殊的香甜氣息與滑細口感,立即博得讚賞。民間也逐漸風行起來,而且供不應求。結果,Castella流傳下來並成為日本的一種傳統點心。
(插花:元祖的Castella有原味、抹茶、巧克力幾種,都很好吃喲。^^)
【柚子:我不是人類。而是所謂的"Hybrid Child",是人工製作出來的,依靠感受主人的愛情來慢慢成長的人偶。我的主人--瀨谷壹,從前在某個藩裏做事,現在……好像正在"隱居"的樣子。他很溫柔,頭腦又聰明,人又長得帥,這個家裏的所有人都很喜歡他,而他也很關愛我。可是,就算這樣,為什麼呢?為什麼我幾乎完全沒有成長呢?我……我是不是哪里壞掉了?還是說,實際上,壹主人他……討厭我?!】
瀨穀:柚子……?
柚子:壹主人,我的這份蜂蜜蛋糕,分一半給你!
瀨穀:怎麼啦?柚子?身體不舒服嗎?
柚子:不是!
瀨穀:那就快吃吧!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嗎?
柚子:不!壹主人您吃!
〔柚子:被別人討厭我無所謂,只有壹主人,我不想被壹主人討厭。……雖然、雖然我其實很想吃……但是如果這樣做能夠讓壹主人不討厭我,那我一定可以努力忍耐!……恩,大概吧。〕
[瀨穀撫摸柚子的頭。]
〔柚子:……嚇!〕
瀨穀:怎麼啦?有什麼話想對我說,就說吧。
柚子:但是……
瀨穀:我不會生氣的啦。
柚子:那請您一定要原諒我!我還是在想,為什麼我長不大呢?是不是我的哪里壞掉了呢?還是說……主人您……討厭我呢……
瀨穀:呵。柚子討厭我嗎?
柚子:(拼命搖頭) 不!不!
瀨穀:那就好啦。你這種情況啊,就叫做"自尋煩惱"。因為我啊,最喜歡柚子了。來,這是柚子的份,快點吃吧!
柚子:不!我要說到做到!
瀨穀:你這孩子……好吧,我來分一半吃吧。
〔柚子:"最喜歡","分一半",壹主人的話,好溫柔。〕
〔柚子:睡前再量一次身高吧!這個月的目標看來只好放到下個月了。但是今天有好事情發生了,說不定明天我就能長高一點呢。……不過,要長到壹主人那樣高,似乎還早得很?……〕
柚子:啊,又來了……
[腳步聲。]
【柚子:庭院裏亮著燈。在那裏的不是別人,正是壹主人。一個人孤單單地呆坐在花園裏。我曾經想去問他怎麼了,但是被一位傭人阻止了。大家好像都知道原因,卻沒有人肯告訴我。我也明白,這件事不能直接去問壹主人。
我只是很害怕,仿佛漂浮在黑暗中的紅色花朵,還有我從未見過的壹主人的可怕的表情。
真想快點長大啊!長大了心靈也夠強大了之後,我就能成為壹主人的支柱了。
壹主人為什麼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呢?難道沒有什麼是我能夠為他做的嗎?夜空中懸掛著的月亮是那麼大那麼美麗,它在壹主人的眼中,到底映照出了什麼呢?】
[跑動聲。拉門聲。]
柚子:壹主人!!
瀨穀:恩?
柚子:和我發生關係吧!
瀨穀:……噗!!咳咳……發、發生……哎?!
柚子:剛剛我去花店買花,花店的小姐跟我一樣是"Hybrid Child",但是她已經是非常漂亮的大人了喲~我很想知道她是怎麼長大的,所以就去問她了。她告訴我說只要跟主人相親相愛就行啦~只要主人把△△插進我的○○,然後弄得濕答答的,然後每天每天都沉浸在官能的世界中,我就可以……
瀨穀:柚子!!別說了!!!……你幹嗎要這麼急著長大呢……
柚子:這個……
〔瀨穀:還不明白那位小姐在整他嗎……〕
柚子:……不能說啦……
〔柚子:總不能說,是為了能夠分擔壹主人的煩惱吧。〕
柚子:那位小姐在說謊嗎?
瀨穀:……呃,也不能說是撒謊啦……
柚子:呀!那我們就來試試吧!只要是壹主人對我做的事,再痛我都能忍受!來吧!
瀨穀:啊……說什麼"來吧"……
柚子:而且……如果壹主人您不教我,我就一直這樣什麼都不懂。我覺得什麼都不懂的人……很不幸。
瀨穀:……好吧。把眼睛閉上。
[親吻。]
柚子:……壹、壹主人……
瀨穀:感覺怎麼樣?
柚子:怎麼樣……有些癢癢。
瀨穀:……就這樣?
柚子:恩……恩。
瀨穀:啊,這樣啊。算了,這回就這樣吧。
柚子:唔……耶?恩?
〔柚子:怎麼了?我做了不該做的事嗎?我只是老實地把感覺說出來啊……不過,胸口酥酥麻麻的……也不是酥酥麻麻的,心一下子跳得好厲害……〕
[越來越快的心跳聲。]
柚子:……啊!嗚啊!
瀨穀:柚子?……怎麼了?
柚子:嗚啊!對、對不起!!我去洗個臉!!
瀨穀:他……學會……"害羞"了嗎……
〔柚子:心跳得好快,被觸摸過的地方開始微微發燙了。怎麼辦啊……我覺得自己好奇怪。腦袋裏亂成一團,身體在顫抖,胸口心跳得發痛。到底怎麼了?這種感覺……只有一件事我很清楚,那就是,我最喜歡壹主人了。〕
傭人:主人,又是那封信。
瀨穀:(讀信) 這次一定殺了你這個混蛋……
傭人:到底該怎麼辦啊?一開始覺得這種信不去理會也無所謂……但是到現在這種地步,還是去報警比較好吧?
瀨穀:不要緊。
傭人:可是!要是主人您真的出了什麼事……
瀨穀:不……自己犯下的罪過,總要償還。
傭人:主人……!
瀨穀:而且就算這樣,我也還是得不到救贖。
【柚子:紅色的花,紅色的花。那天晚上,壹主人又一個人靜靜地呆在花園裏,露出了那種痛苦的表情。沒有人向他伸手,或者說,他拒絕了所有人伸出的雙手。我還是如同以往一般,除了在遠處看著他,別無他法。】
瀨穀:……柚子!
柚子:壹主人!
瀨穀:你……長大了些呢!
柚子:啊~果真沒錯!我真的有長大一些了吧?跟那個姐姐說的一樣啊~讓我們繼續下去吧!壹主人和我一起變得濕濕的黏黏的~然後就能……
瀨穀:別、別說了。你根本不懂那個意思?……不過說正經的,你長大了些,現在的衣服就變小了吧?叫裁縫店的人來再做幾新的套吧。
柚子:不用啦!我們一起走到裁縫店去好不好?外頭天氣好暖和~
〔柚子:這樣的話,也許會讓壹主人的心情變好些。對,我只要做我可以做的事情就行了~〕
瀨穀:別的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?我會買給你的。
柚子:不用啦~
瀨穀:怎麼啦柚子?你的心情很不錯呢~
柚子:是這樣嗎?嘿嘿~
〔柚子:壹主人好像變得有精神多了,果然應該拉他出門走走?~〕
瀨穀:對了,回去的路上,順便去買些蜂蜜蛋糕吧。
柚子:真的嗎?
瀨穀:恩~今天比較特別,買兩個……
刺客:瀨穀!!!去死吧!!!
柚子:壹主人!!!
瀨穀:呆在那裏別動!!!
刺客:瀨穀!我要替家人報仇!!
柚子:壹主人!!快逃!!
〔柚子:壹、壹主人……為什麼不逃走呢……〕
刺客:呀喝!!
〔柚子:壹主人……!!!〕
傭人:醫生說,主人的性命是保住了,但是要恢復視力,恐怕很難……
柚子:……怎麼會這樣……(哭泣) 為什麼……壹主人的眼睛……為什麼壹主人會遇到這種事……
傭人:主人以前曾擔任某個藩的要職,那個藩在維新時被廢掉了。其中經歷過一場很大的戰爭,而主人指揮的那場戰役十分慘烈,不光是士兵,連無辜的民眾都被卷了進來,死傷無數無法計算。主人到現在都還在為那場戰役悔恨不已,即使這是上面的命令,他也還在後悔自己的作為。現在一切都過去了,而主人也不分敵我盡力地幫助著當時戰爭的遺族,但是總有些人,像剛才那個男人一樣……
【柚子:壹主人總是一個人呆在花園裏。紅色的花,紅色的花。紅色,就像血的顏色一般。壹主人從來沒有把自己的痛苦告訴別人,只是……只是一味地持續責備著自己。】
瀨穀:別把我說得像好人一樣。我只是一個連自盡都做不到的懦夫罷了。
柚子:壹主人!你醒了!
傭人:主人……!
瀨穀:抱歉,能不能請你先離開一下,我有話想單獨跟柚子說。
傭人:我先退下了。
[傭人離開房間。]
柚子:(哭泣) 對、對不起……對不起……如果我沒有說我們走去裁縫店的話……壹主人、壹主人也不會遇到這種事……對不起……對不起!對不起……
瀨穀:別哭了。不是你的錯。那個男人有殺死我的權利。
柚子:請不要說這樣的話!壹主人根本沒有錯,絕對沒有錯!
瀨穀:柚子,冷靜下來之後,去整理一下行李吧。你還是讓別的比我優秀的主人來養育的好。
柚子:……哎?!
瀨穀:你先回黑田那裏去吧。黑田是製作你--"Hybrid Child"的人,也是我的老朋友。找他幫忙的話,一定能替你找到很好的新家的。
柚子:不要!我不要!為什麼?主人您開始討厭我了嗎?
瀨穀:當然不是。
柚子:我、我不要!我想要留在這裏!
瀨穀:你給了我很多的東西,但是我卻沒能給你任何東西。對不起?,我原本是只想給柚子看很多美好的東西的。
柚子:我明白了……為什麼我一直長不大。因為壹主人除了"溫柔"之外,什麼都沒有給我。這樣不行的!應該把難受的東西、悲傷的東西、不好的東西、不開心的東西,全部都給我才行啊!不這樣的話,我是絕對長不大的!我不明白您現在為了什麼而痛苦,所以請您告訴我啊!
瀨穀:柚子……
柚子:我想為壹主人做點事!我想聽您的煩惱,我想能夠給您鼓勵。所以請您讓我快點長大吧!如果到那個時候,您還是不要我的話,到那時,再把我丟掉吧……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我還是不想離開您……
瀨穀:柚子……為什麼你……謝謝你……
【柚子:"Hybrid Child"是主人的鏡子。不是機械,也不是人偶。在他的體內,是否也流著紅色的血液呢?】
柚子:然後啊,今年櫻花的顏色比往年白了很多,大家都很在意呢。
瀨穀:是嗎?
柚子:是啊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異常的緣故。
瀨穀:香味倒是沒有變呢。
柚子:櫻花有香味嗎?
瀨穀:有喔,雖然沒有梅花香那麼強烈。我的眼睛看不到,但是香味卻還聞得出來。
女傭:主人,該吃點心了喲~今天是蜂蜜蛋糕呢!
柚子:蜂蜜蛋糕!
瀨穀:呵呵。就算長成大人了,聽到"蜂蜜蛋糕"就會變回小孩子呢。
柚子:什麼啊,不好嗎~那好,我的那份也給壹主人吧。
瀨穀:不用啦。我可不想因為食物而招來怨恨?……
柚子:沒關係,我想給壹主人吃。
瀨穀:這樣啊……那,我們對半分吧。柚子。
柚子:好。對半分。
【柚子:我的主人總是一個人呆在花園裏。但是,從今往後,我會陪著他,兩個人一起。】
track 03
【月島:夏草的香氣,輕風白雲,一個人,和一個人,還有一個人。】
[機械人偶發出的聲音。]
月島:喂,黑田,在家嗎?
[拉門聲。人偶射箭聲。]
黑田:哈哈哈哈~成功了~成功了~太棒了!剛好射在額頭中間呢!
瀨穀:哈哈哈~~~厲害厲害!姿勢很漂亮~位置也沒有偏差呢!這個自動機械人偶做得好棒呢!!
月島:黑田你這個混蛋……搞什麼鬼啊!!
[折斷箭的聲音。]
黑田:啊!你幹什麼!這是重要的部件啊!!
月島:囉嗦!你每次都只會做這種無聊的東西嗎?!……瀨穀!你也不要再跟著他瞎混了!
瀨穀:對不起啦~但是這個機械人偶真的太厲害了啊~
黑田:?,月島,你來幹嗎?
月島:幹嗎……沒事我就不能來嗎?
黑田:啊?原來你在嫉妒瀨穀啊~?
[月島拔刀。]
瀨穀:好啦好啦~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啊~三個人要好好相處才行~
黑田:哼~!
瀨穀:好啦~月島~這裏有你最喜歡的小雞餅喔~
月島:小雞餅?
黑田:喂!這不是我買的嗎?!
月島:我管是誰買的咧~小雞餅~小雞餅~
[吵成一團。]
【月島:我們三個都住在附近,雖然彼此身份不同,但是剛好同年。一個人,和一個人,還有一個人,是兒時玩伴。】
瀨穀:對了,月島大人,真心地恭喜您當上了家老(*注釋)。
月島:啊?……喔……
黑田:我說啊,時局不定,藩裏也多了很多新體制,連你也可以當上家老啊~看來藩裏是真的缺乏人才?~
月島:切腹!這是家老的命令!!
黑田:哎哎~每次都照你說的切腹,我有幾個肚子都不夠切啊~
[拉門聲。]
月島:黑田!……那傢伙幹什麼啊,每次都把別人當白癡……要是討厭我,就、就直說嘛……
瀨穀:不是這樣吧~?老實說,我討厭這種小雞餅,黑田也討厭吃甜的東西,但是,你說,為什麼這個家裏隨時都會準備著小雞餅呢?
月島:這種事……不要問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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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注?:家老(???/karou)
大名的重臣,擔任藩內的行政職能。室町時代稱為"年寄"或者"宿老"。江戶時代,各藩領地的大名任命"國家老"、江戶城任命"江戶家老"來輔佐行政。一般有2~3人,採取合議制。
【月島:雖然看起來我們還有吵架的閒暇,但是事實上,我們藩正面臨著很危急的狀況。隨著幕藩體制的崩壞,以天皇為中心的國家裏,反幕勢力正在逐漸抬頭。】
男一:將軍就這樣躲起來了?真沒用!
男二:難道打算就這麼把江戶城交出去……
男三:說什麼無血開城,其實不就是想保住自己一家性命嘛……
男四:不要開玩笑了!我們藩被利用完後,就完全被丟棄了啊!
【月島:為幕府賣命多年的我們藩,不僅失去了主人,還多了個"賊軍"的名號。戰爭,近了。】
月島:瀨谷,其實我對自己能不能勝任家老這個職位……到現在還在煩惱啦……這個,雖然被殿下親自點名是一種無上的榮耀啦,但是,這種責任……我到底能不能擔負起來?……
[拉門聲。]
黑田:要我說,你既然是月島家的繼承人,那麼不管多笨,也是遲早要當上家老的。
月島:黑田!
瀨穀:……呃,說得太直接了啦……
黑田:你啊,反正已經是家老了,那麼就好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吧!就快開戰了吧?你要是不能好好作出指示判斷,那麼原本能打贏的仗也會輸掉的喔。
月島:……這……
黑田:到時候困擾的,可是親上戰場的我們這些武官?!
月島:這種事……我很清楚!所以,才會擔心自己能不能擔起這個責任……
黑田:哈啊?你以為你憑什麼出生在這種好的家庭裏面、每天錦衣玉食的?這個就是等價交換啊!還在這裏優柔寡斷的……別管能不能做好,去"做",這個就是你的工作!等到事情都結束了要我怎麼聽你抱怨都行!……還是說,你是真的沒種?
月島:呃!你說什麼?!
黑田:也對,你是膽小鬼嘛~哈哈~
〔瀨穀:怎麼說?,黑田這傢伙……〕
月島:我啊,只要是我想做的,就一定能做到!!
黑田:喔~不過你不去做,跟做不到也沒什麼分別啦……
月島:我能行!我絕對能做到!!
〔瀨穀:……很會跟月島說話呢。〕
黑田:喔~好好~說得真好~真是乖孩子~
[黑田被月島打。]
黑田:嗚哇……
月島:哼!
〔瀨穀:不,他果然不會說話……〕
【月島:一個人,和一個人,還有一個人,無論何時何地都在一起,從那個時候開始,一直。】
[修理機械的聲音。]
月島:這個房間是幹什麼用的?
瀨穀:堆滿了看不懂的器材嘛~
月島:在做新的自動機械人偶嗎?
黑田:這是能互通意志的人偶喔。
月島:啊?
黑田:一開始只是普通的人偶,但是只要充滿愛情地養育他,就會像小孩子一樣慢慢長大喔~很有趣吧~
月島:什麼啊……做這種東西幹嗎……呃!
黑田:幹嗎?
月島:我怎麼覺得……這個人偶的臉……長得跟我很像耶……
黑田:哪有!我幹嗎要做長得像你的人偶啊!
月島:唔~~~
瀨穀:喔,真的耶,跟小時侯的月島一模一樣!
黑田:老實說吧,我是想做一個跟月島君一樣的人偶,這樣一來說不定本人就能改過自新啦。
月島:什麼啊!別開玩笑了!
[月島把人偶摔到地上。]
黑田:啊~!你幹嗎?!別人重要的人偶!!
月島: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吧?!幹嗎隨便拿別人當實驗材料啊?!
黑田:少管我!
月島:幹嗎老是針對我……你這混蛋!給我去死啦!
黑田:當著別人的面,叫別人"去死",你啊,要是我真的死了,你要怎麼辦?
月島:……什麼怎麼辦……手放開啦!
黑田:既然是家老大人的命令,像我這樣的小部下,只好乖乖聽令啦。
月島:別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!把手放開!
瀨穀:黑田!別太欺負月島了。
月島:放開!
黑田:……啊啊~這個人偶好不容易快做好了,又要從頭開始啊~你還真是不幸啊~
月島:……我回去了。
瀨穀:月島,你不把那個給他嗎?
黑田:什麼?
月島:……我家院子裏的櫻枝……昨晚風很大吧,早上我看到它被折斷了,想著用來插花倒不錯……你,喜歡花吧?所以,給你。
黑田:咳,那就,多謝了。
[拉門聲。急跑聲。]
家臣:啊啊家老大人!原來在這裏啊~終於找到您了!
月島:怎麼了?
家臣:不好了!官軍正在向江戶開來!共分三路軍,一路從上總過來,一路從宇都宮,另一路應該會從出羽過來!
黑田:什麼?!
家臣:似乎只打算留西面一個出口,把我們藩孤立起來,然後趕盡殺絕啊!(這句話完全是猜的,咱是方言無能。>"
月島:怎麼會……!
家臣:總之,請您趕快登城指揮吧!!
月島:我明白了!!
〔黑田:月島……〕
【月島:心臟跳得好快,感覺好難受。】
月島:可以進入我們藩的路有五條,先在每條街道路口佈置好大隊,之後我再下命令!
【月島:有句話,怎麼也說不出口。】
月島:總指揮是我,月島。
【月島:藩裏的每一個人,應該都很清楚。】
月島:月島口第一大隊隊長,瀨谷!
瀨穀:是!
月島:……,黑田!
黑田:是!
(譯注:咱也是地名無能。>"
【月島:不知不覺中,成為"賊軍"的我們藩,怎麼可能會有勝利的希望呢。除了祈禱,我們別無他法。】
月島:關鍵就在今晚!大家,都打起精神來!
黑田:?,你送我的花,就拜託你幫忙換水咯。你可以隨便進出我家。那根枝條不錯,可能的話我想嫁接養活它。
月島:我知道了。
黑田:怎麼啦月島?已經開始害怕了啊?
[月島直接打向黑田。]
黑田:怎麼,這次不再讓我"去死"了嗎?
月島:現在你死了,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。
黑田:說的也是呢……那麼再見了。
月島:……黑田!……呃,那個,自己當心,要活著回來……
[黑田轉身跑向月島,一把抱住他親吻。被推開。]
月島:……這算什麼……
黑田:不知道……我的頭帶跟你的換一下吧。
月島:呃?噢……喔。
黑田:因為你是個膽小鬼,所以這個給你當護身符吧。當你感到害怕或者需要人鼓勵時,帶子一頭縫著張紙條,到時候就拆開來看吧。
月島:黑田……
黑田:前頭路遠著呢。振作點,家老大人。再見!
隊士:隊長!
黑田:這就來了!
[黑田離去。]
月島:裏面到底放了什麼啊,這傢伙……啊,是張紙條。(展開看,讀)"笨蛋才會看"……黑~田~!!!可惡!!絕對饒不了他!!
黑田:?,你們不覺得家老大人很蠢嗎?
隊士:……哈啊?!
瀨穀:黑田……
隊士:啊!瀨谷大人!
【月島:等待著我們的命運不是勝利。】
黑田:幹嗎啊瀨穀……
【月島:只能……只能,關心眼前之事。】
瀨穀:你啊,太在意周圍的人了。想要親手保護他就直說嘛……
【月島:明年櫻花盛開之前,把戰爭結束吧。】
黑田:囉嗦!瀨穀我揍你喔!
【月島:我們再一起去賞花吧。】
瀨穀:呵呵~~~
【月島:知道嗎?櫻花啊,滿開之前的花蕾之夜,是最美的。在黑夜中映照著月光,宛如雲霧一般,真是美不勝收?。】
[戰爭場面。]
track 04
黑田:等一下!!為什麼月島非要切腹不可啊?!
男一:黑田!冷靜一點!當心傷口又裂開來!
黑田:煩死了!別碰我!別開玩笑了!為什麼是月島啊?!
老人:這也是沒有辦法啊!
男二:黑田~冷靜下來~!
老人:我們藩戰敗了啊……為了保住主上的命,總要有人頂罪啊~!家老和其他大家族的年輕人除了月島之外都戰死了,沒有別人可以擔此責任了啊~!
黑田:那麼就讓我……
老人:你這種小人物,沒有人會當回事的!……老夫也很難過啊……月島很偉大,是他說隨時願為主上切腹的。
黑田:……那,是什麼時候?
老人:明天。
[奔跑中的黑田不停地咳嗽著。]
黑田:月島……月島!!!
[小孩子們追逐打鬧的聲音。]
小孩一:等等~喂~說了等等啊~
小黑田:那傢伙是誰?
小孩二:月島。
小孩三:家老大人家的少爺啦。阿黑不知道嗎?
小黑田:沒說過話。他好像一直都在那裏看著我們啊……叫他一起來玩吧?
小孩三:哎~?不要比較好喔~
小孩四:母親提到過說他身體好像很差?。
小孩二:真的很差喔,看著就好像會被風吹跑。
小孩三:而且又是個少爺,要是出了什麼事,倒楣的可是我們啊~
小黑田:倒楣……倒什麼黴啊?
小孩三:我怎麼知道。
小孩四:好啦好啦,趕快去鎮上的廟會玩吧~
小孩二:喂!阿黑!還呆站著幹嗎啊?我們先走咯~
[小孩們跑遠。]
小黑田:過來啊!
小月島:哎?
小黑田:你啊,想跟我們一起玩就說啊!
小月島:但是……家裏不許我跟你們一樣跑來跑去……
小黑田:身體不好才更要鍛煉啊!你還是不是男人啊?……瀨穀,讓他加入我們好吧?
小瀨穀:好啊~
小黑田:那好,走吧!
小月島:啊!啊……等、等等啦~別跑這麼快啦~
小黑田:沒事的啦!抓緊我的手!
【黑田:月島的手很冷,白白的,小小的。】
[拉門聲。黑田的喘氣聲。]
月島:……好重的傷!你下床走動沒關係嗎?
黑田:我說你啊……
月島:小聲點,現在是半夜啊。先別管了,進來再說。
[拉門聲。]
月島:傷……怎麼樣了?
黑田:沒什麼大不了的。只是繃帶綁得多了些。
月島:瀨穀怎麼樣了?聽說傷很重……
黑田:傷勢是很嚴重,但是精神上受了更大打擊的樣子。他這個人本來神經就比較纖細,不知道在戰場上到底看到了什麼……
月島:這樣啊……好擔心,好想去探望他。
黑田:我聽說了,你要負擔全部的責任。
月島:啊,恩,往後的事就交給你了。
黑田:什麼交給我……
月島:可以的話,我本來還想過三個人一起去賞花呢~只是世事常不遂人願?。哈哈哈~……瀨穀的事,我是真的很擔心,你要連我的份一起好好陪在他身邊照顧他喔,拜託了。至於你嘛,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活下去的,所以完全不會擔心。……幹嗎啊,露出這麼恐怖的臉……本來就一臉凶相了……
黑田:我說,你這個人啊,結果每次有什麼好處都給你搶光了?!
月島:哎?!
黑田:反正到最後,藩史上也會記載"殿下能安然無事全虧了月島英勇就義代替殿下切腹"之類的吧?你還真會挑有甜頭的事來做呢!
月島:黑田……!你太過分了吧?!
黑田:我說錯了嗎?
月島:什麼?!
黑田:比起死人,活著的人要辛苦多了!
月島:你說什麼?!
黑田:你是很痛快就能了斷了,也不想想其他人今後要怎麼辦!
月島:黑田!
〔黑田:不對。〕
月島:你應該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吧?!
〔黑田:我想說的不是這些。我想對你說的,〕
黑田:哼!因為沒人敢對你說這些,所以我才代大家發言!
〔黑田:只有一件事。我想對你說的事……〕
月島:如果你只是來跟我說這些的話,就給我滾回去!我什麼時候……
[黑田推倒月島。]
月島:……黑田……等、等……黑田!
[親吻。]
黑田:你這傢伙,什麼都不明白!要死的人,死了之後就什麼都結束了,回歸土裏就全部都了結了。困擾的是那些被留下的人!大家得忙著替你料理後事,形式上的葬儀結束之後,還有個討厭的"回憶"殘留著!老實說這種事最麻煩了!
月島:黑田……
黑田:你別想輕描淡寫就全部帶過了!既然要死,就帶著我的回憶去死吧!
月島:那我就帶給你更多些的麻煩好了!你從前就喜歡把我當白癡,瀨谷說的話你肯聽,我說的你就不聽……你這個人……你這個人!……
黑田:"最討厭了"是吧?
月島:不許搶我的話!你怎麼可以每次都……這樣對我……
黑田:我……我也最討厭你了!
月島:住口!我……
黑田:最討厭了!最討厭你了!……月島……
月島:別這樣……黑田……放手……
黑田:夠了……我,和你,都別再說下去了。
【黑田:等到天亮之後,這樣的日子就會消失不再了。所以我要把這些理所當然的日常歲月烙在身上,就像無法消失的灼痕一樣。】
[拉門聲。]
【黑田:等到天亮了,我也只是像往常一樣持續呼吸著。我沒有哭。……為什麼我要哭呢?】
男一:月島家的家老已經切腹了吧,還很年輕?……真可惜。
男二:但是這樣一來殿下的命就能保住了啊,也是應該的吧?
男三:這樣一來,藩也會有一段太平日子過了,這也是他本人的願望吧?
男一:說的也是啦……只是不管怎麼說,他已經死啦。
[踩斷樹枝的聲音。]
男二:……黑田?!
[黑田跑走。]
男:喂!黑田!
【瀨穀:那天之後,黑田就不見了。就這樣過了數年。】
瀨穀:黑田!終於找到你了。
黑田:瀨穀啊……你變老了喔。
瀨穀:讓人擔心也要有個限度!這幾年你都跑哪里去了?玩失蹤的話也要跟我說一聲啊!
黑田:說什麼呀……還有,我總算明白了,身懷一技有多麼珍貴,修理電器呀、時鐘啊什麼的我都有做,而且收入還不少喔。托這個的福,即使放下刀子,也能過上普通的生活了。
瀨穀:你這個人?……
[跑動接近聲。]
瀨穀:……啊,對不起,你有客人啊。……這、這不是月……黑田!!
黑田:以前給你看過的啦,感受愛情就能像人類一樣成長的人偶,現在這個只是試做品,不錯吧?
瀨穀:……這個是人偶?
黑田:他還不會講話。
瀨穀:人偶會講話?
黑田:我是這麼設計的啦。至於他感受到了我多少的愛情,不實際測試一下是不知道的。如果一切順利的話,肯定能賣個好價錢。你也來養一個吧?很有趣喔~
瀨穀:黑田。……就算你這樣做,月島也不會回來的。
黑田:……哈哈哈哈~~~你是笨蛋啊?哈哈哈哈~~~你以為我忘不了月島,所以做來代替他?哈哈哈哈~~~放心吧,我不是那種內心纖細的人啦。
瀨穀:黑田!
黑田:要是做出跟那傢伙一樣的人偶,肯定又會吵架吧。
女傭:黑田先生!四谷財閥的人打來電話找您。
黑田:哦!抱歉失陪啦。不知道他們哪里聽來這個人偶的消息,這麼快就有感興趣的人啦。這麼說,很快也能賺到很多了錢了,所以你就放心吧。
瀨穀:我還會來的。
黑田:別管我了,你管管自己的事吧!你的臉跟死神沒兩樣。(拍拍人偶的腦袋) 對吧?試做品君?
〔黑田:一直困在過去的人,是瀨穀。歲月的流逝是可怕的。現在的我甚至已經無法憶起月島長什麼模樣來。這樣的我,怎麼可能做得出他的替代品呢?無聊。〕
[腳步聲。]
黑田:啊啊~今年的櫻花開得真是好啊~你知道嗎?櫻花含苞待放時的夜晚,才是賞花的最佳時機喔~看上去就像粉色的霞霧一般。
[人偶跑開的聲音。]
黑田:喂!你要去幹嗎?……麻,算啦,小孩子就喜歡玩。
[人偶跑回來的聲音。]
黑田:唔?什麼啊?這根櫻枝,是給我的嗎?
人偶:呃、呃……
黑田:不會吧?!會說話了嗎?!
人偶:呃、呃、啊、哢……
黑田:太棒了!慢慢來……
人偶:咯……!
黑田:就這樣~慢慢來……
人偶:啊、早上看到的、折斷的、插花、可以的、你、花、喜歡、所以,給你!
『月島:你……喜歡花吧?所以,給你。』
〔黑田:為什麼?為什麼……這是他第一次說的話……"Hybrid Child"是主人的鏡子,你反映出的是怎樣的我?我到底給了你什麼?〕
[小孩子奔跑歡笑的聲音。]
【黑田:白白的,小小的,冷冷的。無論怎麼奔跑,月島的手都是冷冰冰的。所以我總是很心急的,想要趕快讓他的手變得暖和起來。不讓他跌倒,也不放開他的手,跟他一直在一起……
我想我會一輩子這樣下去,哪怕知道這麼做是無用的。我只是喜歡著他,不是以上,也不是以下,我只是真的打從心底,無可救藥地喜歡著他。剩下來的,只有悔恨,懷念,還有現在依舊漫溢而出的戀慕之情。
夏草的香氣,輕風白雲。不管過了幾年,我,也還是一個人……】
[小孩子奔跑歡笑的聲音。]
小黑田:喂!月島!哈哈~~~
小月島:什麼嘛~哈哈~~~
【黑田:就某種意義來說,那是猶如鏡子一般的存在。不是機械,也不是人偶,會依照主人的愛情的程度而成長,你是--"Hybrid Child"。】
- 正篇完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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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Aug 30 Wed 2006 14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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